屏山想您

胡宁生

    六都和九都 ，常挂咀中吟，寻亲知屏山，太公是何人？

    这是太外公的家乡……安徽黟县九都屏山。当时虽然年幼，难以忘怀的是祖母与父亲对话，乡友们时常来家串门，摆九都，六都人文趣事，不泛怀旧思乡，至今记忆难忘。

    屏山并非我熟悉的地方，屏山又是我应该熟悉的地方。上世纪四十年代末，父亲从老家将奶奶接到谋生地，湖北黄州府广济县武穴镇，这是有九省通衢属有小汉口之称的临江小镇，徽商云集。奶奶一口徽州话，只是与父亲用家乡话交流，常提到老屋门前溪流，青石铺路，小桥流水，清澈见底，小鱼戏水，赏心悦目。特别是清晨，村姑洗刷，纷纭而至，乐奏棒槌锤声，笑聊乡间趣闻，一派动感风景，这个地方就是舒氏聚居的家族——徽州黟县屏山。
    奶奶是上世纪1947年从黟县接到湖北广济（今武穴），记忆中她老瓜子脸型，身材蛮高，“金莲”三寸，约出生于清末1885年，故于1959年。她老人家常常挂在嘴边，屏山如何、如何的好！老爸也常常提到内六都——西递，九都——屏山，门前溪，堂中井，天井屋，雕花窗，这是儿时奶奶、父亲给常挂在咀边的话题。
    奶奶给我们兄妹儿时留下的最深的往事：那是1954年长江发生大洪水，人们全家在江堤上过了一夜，次日坐木船过江，上水山到江西瑞昌码头魏家垸亲戚曹美贵佰佰家避大水。那时应该是炎热夏天，我们兄妹有人患伤寒，看先生也未见退烧，奶奶见状上山扯了些青叶子，用手掌将其揉软后塞在两只鼻眼里。这法子还真神奇，两天后还真见效，烧也退了。母亲请奶奶传给她，奶奶就是不传，难道这是屏山传奇？或许徽州有不外传的规矩？母亲带着遗憾，也只好作罢。
    一次偶然机会，在网上遇见一位热心网友，网名“仙人柱”发的一组屏山照片，让眼一亮，让心涌动，突然传入脑际。热心网友介绍情况并提出帮我寻亲，这些引入了我的回忆，带进对外公家乡的思念，经查证家乡舒姓居多，地貌与口传对应。我已是快奔70的人啦！虽然到过西递，未曾去过屏山，更未磕拜先辈太外公，事则有因，心存愧疚。有幸的是留存有父亲手墨宝，在祭祖包袱单中查证：祖母舒氏名彩蓉，外曾祖公舒氏名传喜、或傅享（字迹难认）这是唯一的寻根问亲线索。
    也许年龄大的原因，也许是奶奶、父亲脱梦，屏山、西递时常入心入梦，昼思挂齿，夜思梦回，回家访亲列入蛇年计划。初三在四弟处与二弟相约，择适宜时候回趟屏山、西递。假若行程如愿以偿，将计划完成重回西递，寻访屏山，拜访堂亲，问祖读谱，品徽州文化，览黟县胜景，算替父还愿，行知根磕拜。当年在堂弟惠中引领下，去了屏山，经拜访老人，因时跨蛮长，又没有找到谱，只落失忘而返。虽然我没寻到太祖公居处及后辈，但必竟去了，只能遗憾与天告知，屏山我们来了。
    一首古诗“枯藤老树昏鸦，小桥流水人家，古道西风瘦马。 夕阳西下，断肠人在天涯。”道出了40多年他乡游子心声与思念，也打动了胡氏后人回家期盼。
    回家去，屏山，西递，我们想您！我们来看您！

2013年2月26日初稿于武汉东湖

修改于2017年9月3日

    作者介绍：
    胡铁民祖籍安徽黄山市黟县西递村，现工作在湖北武穴农业银行。

胡本群

好文章，宁生兄辛苦了！